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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终于……终于到了。”
一个穿着打扮极度平常的年轻小伙子,看起来有20岁左右,走在酒店的过道上。他迫不及待的拿出口袋里的卡片,颤抖着刷了卡,进入了酒店的房间。
身上的行李就如累赘一样纷纷甩在了地上。然后他脱掉了衣服。
就如脱掉束缚自己的一身囚笼一般,迅速并且敏捷,可见他早就已经熟悉了这个日复一日的动作。
他露出了他的皮肤。
他的皮肤上没有任何一块平整的地方,坑坑洼洼的凸起,令人惊悚的一个个囊泡,黄色的浓浆伴随着血液仿佛就要从一坨坨凸起里面迸发而出。
从脖子上、双臂、背部……这浑身上下的密密麻麻的大小不一的脓疱一直蔓延到他的小腿。涌动着里面随时即将喷发的液体。有的地方好像还留下了令人作呕的黄色液体干涸下的印记。
他忍不住了。“太痒啦——”,他大叫。
“太痒了,太痒了,太痒了,太痒了……”
仿佛已经在崩溃的边缘,他的双手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这令人奇痒无比的痛苦。
他挠。
仿佛是在跳一场令人惊叹的舞蹈,双手游走在身体上每一寸肌肤——哦不,已经不能说是肌肤了——每一寸囊泡上。这个过程令人痛苦又令人舒爽至极,双手行走过处,一片狼藉。所有刚刚结痂的伤口再一次流出了鲜红的液体,囊泡里面的脓浆再一次喷发出来,浑身上下满是伤口。
“爽。”
这是他终于来到另一个州来看病。他的这个疑难杂症早就已经从小伴随到大,但是却不记得是小时候什么时候开始患上的。他在网络上终于找到了能够理解他,真正跟他交谈的那个医生,并且这个医生还保证肯定能让他从此如正常人一般生活。
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上帝的恩泽。
他洗完澡,从酒店的浴室里出来,打算和远方的母亲汇报自己已经平安到达了。
他的双手还忍不住的抽动。好像是抑制不住自己想要去挠的想法。
破掉的囊泡没过多久又一次涌现在他的皮肤上,跃动着里面令人作呕的黄色液体。
嘀——
“喂,妈。”
“干啥,我正洗碗呢。”
“你和爸都还好吧,我已经到酒店了。这里很干净,我感觉我的病症已经在好转了,我已经迫不及待想明天见到医生了。”
“哦哦那就好,没有什么事,那我就先挂了,还有很多家务要忙呢,你也不是不知道。”
“妈,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,你先别挂。”
“妈,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得这个病的?”
“这谁记得住,好像你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出现这个病症了。”
“你真的不记得了么……那我小的时候有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事情?”
“没有!别在这里跟我浪费时间了,好多事情要忙呢。”
“真的没有吗?我没有失踪,没有被打过?”
“没……失踪的话,好像之前我们去一个旅游胜地的时候,你突然消失了,不过过了几个小时大家发现你就在帐篷里。”
“什么?我消失了?!”他惊讶道,仿佛这是一切的关键。
“那么久的事情了,我记得不太清楚了。好像就是我们当时去的一个旅游胜地,那个地方相传是一张UFO照片拍摄的地点。当时你就突然不见了,不过后来我们找了好久,在帐篷里又找到你了。”
“好!妈妈很感谢你告诉我这个!”
“没事了吧,没事我就挂了。”
哔——
第二天,阳光斜斜的射进了他的房间。
他早就已经起来收拾好一切东西了,现在正在对着镜子梳着自己的头发。
一切仿佛就要结束,他必须以一个崭新的面貌面对。
叮咚——
门铃响了。
“来了!”年轻小伙子从浴室里面疾奔出来。
门打开了。是一个提着手提箱的医生打扮的人,戴着口罩和高脚帽,浑身上下裹得很严实,只有眼睛录在外面。年轻人也没有多想,也许是怕传染吧。
“麒麟医生!幸会幸会,您快进来吧。”
浑厚的声音从口罩下发出:“你躺在那里吧,我来给你看看。”
年轻人照做了,躺在了一张床上。
医生把手提箱放在了茶几上,打开。从中拿出了一个针管,走向了平躺着的年轻人。
“别乱动,这个药物可以先缓解你的瘙痒。”他对着他的手臂注射了进去。
但是事情却没这么简单。那个针管上贴着一个标签:石像生育剂。
年轻人好像是被注射了什么毒药一般,浑身开始涌动起来。皮肤、身体、骨骼仿佛在经受世界上最痛苦的折磨,扭曲、起伏。
那个医生后退了两步。
“唔——这是什么?好难受!哇!”
话还没有说完,他整个人就如曾经他背后的脓疱一样。
炸了。
血肉,从床上爆炸出来。溅在了酒店的墙壁上,好像还有粘稠的物体,从酒店的墙壁上缓慢的滑下来。
但医生似乎对这一切感觉意料之中。
他伸出戴着手套的双手,伸进了早已血肉模糊的尸体里。
他拔出了两个卵状的沾满鲜血的石头,好像还会轻微的颤动着,就如外星人一般令人震悚。
那个医生看着这两个似乎是石头却又像是生物一般的东西,仿佛是母亲看向孩子一般,慈祥和蔼。
他摘下口罩,露出了灰白的如大理石一般的面容。
然后他看着那个早已不能被叫做尸体的一坨烂肉残渣说,“跟爸爸说再见。等了这么多年,终于见到我的小宝贝了。”
说罢他把这两个石头放进了他的手提箱里,走出了这个宾馆房间,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。